导读:干祖望老先生用仙鹤草、仙灵脾、仙茅三药治疗疲乏无力,命名三仙汤,喻为中药的激素。
逍遥散治疗嗜睡欠佳,加仙鹤草效增
作者/舒鸿飞
方某,男,12岁,年3月1日初诊。患者父亲诉其子近1年来嗜睡,伴时时叹气,性情暴躁,有时无故发笑,饮食欠佳,口干而不多饮。自诉头不昏,唯倦怠嗜睡。诊其舌边尖红苔薄白,脉弦细。
证属肝郁脾虚,拟丹栀逍遥散加味,药用: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苓、郁金、丹皮、栀子、石菖蒲各10g,龙胆草、薄荷、炙甘草各6g。3月14日复诊,其父诉5剂后,患者嗜睡已明显减轻,饮食增加,但乏力无改善。守方加仙鹤草30g,5剂。10天后其父专程相告,患者服完二诊药后,嗜睡消失,精神正常。
按:综观患者脉症,本例当属肝郁化火,脾虚不运,故用逍遥散加郁金疏肝解郁为主,加丹皮、栀子、龙胆草清泻肝火,加石菖蒲开窍。二诊时患者嗜睡虽减,但仍乏力,乏力则思睡。
有文献报道,闽北山区农民每遇劳力所伤,出现倦怠乏力,甚至嗜卧不起者,即以单方仙鹤草一把,服后便可霍然而起。
可见,本品有调补气血,治疗气虚乏力之功。盖嗜睡与乏力密不可分,即嗜睡者往往乏力,乏力者往往嗜睡。故乏力不除,则嗜睡不解。仙鹤草调补气血以治乏力,则嗜睡随之得除,故收全功。
印会河教授初出茅庐时曾治一患者,其病咳喘,痰稀量多,苔白脉弦。认为是寒饮射肺,遂按其父经验处以小青龙加石膏汤。病者复诊时谓服药三剂后诸症依旧,并执意要其父诊治。
其父审脉辨证,认为理、法、方、药尽皆入扣,但何以不效?因相知有年,素知患者酷嗜“杯中物”,询及近日饮酒情况,谓病后已不能饮,饮即咳喘更甚。遂认为其病水饮乃酒湿停聚所致,只在前方中加葛花三钱,患者服后咳喘尽退,参加农田劳动如前。
于此可见,处方中的药物,有时虽一味之差,但动关全局。这里加葛花一味解酒湿,即有治本之功。
《伤寒杂病论》配伍之严谨,素为后人所叹服。如附子、细辛配麻黄则解表,配大黄则通里,一味药的更换使治有表里之异。麻黄、杏仁、甘草配桂枝则散寒,配石膏则清热,一味药的差异使治有寒热之分。人参、干姜、甘草配白术则理中焦,配附子则救下焦,一味药的改变则治有中下之别。
此为因一味药的加入使配伍不同,而方名主治完全不同者。还有一些中药具有消除或缓解患者某种自觉症状或体征的特殊功效,这种对症用药,亦颇为历代医家所重视。
如《伤寒论》小柴胡汤方后云:“若腹中痛去黄芩,加芍药三两。若胁下痞硬,去大枣,加牡蛎四两”等,即是其例。
凌一揆认为,广义的辨证论治包括祛除病因、调整病机、消除症状等内容。病因为本,症状为标,故“标本同治”时,对症用药更不可缺。
何裕民则更明确地指出“对症治疗、随症加减是中医治疗学的重要支柱”。何况症状急重时,消除症状以解患者痛苦是当务之急,所谓“急则治标”。
曾有一病例既往常用“腰痛方”有效,近用无效,经加用狗脊有效者,因狗脊不仅补肾阳,强腰脊,有消除病因的作用,且能引药直达病所。
《本草求真》谓牛蒡子,既能降气下行,复能散风除热,因而咽间肿痛,无不借此表解里清。
另有一患炙脔咽痛反复,加牛蒡子治疗咽喉疼痛之功不可没。仙鹤草擅长益气以治脱力劳伤,故用其以消除乏力,从而使嗜睡迅速得以消除。
以上说明,辨证、立法、选方固然重要,但处方时加一药减一药,常常关系到疗效的好坏,医者不可不慎。印会河教授所说的“一味药上见功夫”,确为经验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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