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年纪小时间：-08-10
光阴的故事
当年年纪小：儿时校园印象
（一）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这样美丽的语句只属于卢前，可是这样的意境，相信每一个人都曾经有过。因为我们曾经拥有，所以依旧深切感受。这样的情愫，使得我们在回忆过往的时候，不会去过于在意当初的成败得失，那些我们曾经视如生命的分数和成绩，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现在留下在心底的，只能是逐渐散去了虚华的纯真和美好。这次回去的时候，发现二叔的房屋边上新起了一座二层小楼，一打听，一回忆，才知道那是我的小学同学马小涛为结婚所建的新房。我心里不禁一震，也顾不上为同学送去祝福了，因为脑子里瞬间住满了感慨。谁能预料到时光和岁月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呢？那天马小涛不在家。我努力地回想他长什么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马小涛在班上很少言语，只是在和同桌冯小涛在一起的时候，话还多些。我至今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同桌，哪些同桌了，可是马小涛和冯小涛是同桌，我仍然还记得。说到寡言少语，我那时话也少，不过因为个子小，成绩好，经常面带微笑，大家都喜欢跟我玩。有时和同学闹了矛盾，就马上哭，于是老师们在处理的时候，都会偏向我很多，其他同学也是一样，大家说，“他那么小，你干嘛要欺负他，都给惹哭了，你看看，他哭得多伤心啊”。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头都很高兴，一般情况下，就破涕为笑了；不过有的时候，为了“扩大战果”，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更大声地哭起来，伤心欲绝的样子，像是遭受了莫大的委屈。这时候，那个“欺负”我的同学就惨定了，在众多男生的讨伐声中低头沉默不语，而我呢，则会被一群女生拉起来，到外面的操场上去，那边谁说了声“我去买糖”，很快就买了带回来，有女生嘟着嘴说，“真小气，就买一个啊”，她也顾不得理会这些了，把糖纸剥开，往我嘴里一塞，然后我就和女生们一起高高兴兴地玩游戏了，跳绳，跳方格，逮石子，踢沙包……唉，现在回想起这些，在哑然失笑的同时，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赖皮得很，活生生一个无赖儿郎。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赖儿郎，那时候在大家看来，却是一个值得所有人学习的顶好的学生，是一个学习标兵、劳动模范，德智体美全面发展。老师表扬，亲友呵护，同学羡慕。当然了，也有被同学怨恨，家长斥责，老师批评的时候。那时候因为我家离学校很近，所以总是觉得不会迟到，想着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可很多时候，睡着睡着就忘记了时间，当终于被袁老师早操的哨声所惊醒的时候，顿觉大事不好，也顾不上洗脸了，爬起来就往学校跑，可是为时已晚，正如诸位所能想象的那样，班主任魏老师已经等在学校门口，看到我这等狼狈样，估计他心里是想笑的，嘴上却仍不饶人，厉声指责道，“家住这么近，还能迟到！从明天开始，你干脆从家里把被褥搬到学校，晚上在教室里头睡觉算了！还不快回教室去！”（二）上面提到的袁老师是我的体育老师，有时候还教我们下象棋，我现在的这点儿象棋技术，就是从他那里启蒙的。魏老师是我多年的班主任，带我们语文，心地特别善良。记得有一年冬天，很冷，教室窗户的玻璃坏了好几块，魏老师就拿了报纸和浆糊去糊窗格，北风一次次地撕破那些脆弱的报纸，他就一张张地再糊上去。年长的老师一边糊着窗子，一边在嘴里念叨着被风吹得发抖的学生和不负责任的学校，就使得我们的心里格外的温暖。依稀记得，那时我们是四年级，那些天我们正在上“丰碑”这一课，老师说，课文里面的那个军需队长是在雪地里冻死的，他是为其他的战友而死，虽死犹荣，他的精神足以融化寒冷的冰雪，迎来革命胜利的春天。于是，我们的心里又一次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六年级的时候，班主任换成了带我们数学的韩老师。韩老师慈祥可亲，每次上课时都要拿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眼镜，总是慢悠悠地打开，再慢悠悠地戴上，上课说话也是慢悠悠的。有一次他叫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起来读一道应用题，里面有一个“能够”的“够”字，这位同学可能是语文没学好，不会念，韩老师就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这都不会念啊，‘句多’嘛。”大家就都笑了起来，那位同学就又继续往下念了。有一次我们语文早读的时候，韩老师走进教室来，转了一圈，很生气的样子，批评我们说，“每天早上都是马踏飞燕，每天踏一遍，那马不累么？你们不累么？把书翻到后面读一读嘛！”这样的情形相信诸位都深有体会，“马踏飞燕”是六年级语文课本上的第一篇课文……那时候教我们语文的是党老师，一位漂亮有才情的女老师。我的语文一直学得不好，老师就让我写日记，记得有一次我写到同学们在校园里的那棵杏树上摘杏子吃，爬到树上的，呆在树下的，用竹竿敲的，用石子打的，欢笑声，叫闹生一片，之后“顺理成章”地使用了刚刚学到的“震耳欲聋”这个成语。还洋洋得意了一把，自认为用得很好，“水到渠成”嘛。日记交上去，第二天党老师就把我的这篇日记在班上读了一遍，过后表扬说这篇日记写的很好，能够联系实际，贴近生活，言之有物，情景结合等等，但是呢，有一个成语运用不当。她笑着说，“震耳欲聋”可不是这么用的啊。记得六年级快毕业的时候，党老师跟我们描述了一下初中的美好生活，她说，最好玩的是，你们还要学习一门外语呢，我们当时对于英语，是当然的一无所知，于是她就为我们唱了一遍英文字母歌，声音动听悦耳，我们也回报以无限的叹服和热烈的掌声。后来我想，自己从初一开始，英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直到现在成为了一名英语老师，一定是在党老师的那次美妙的歌声中，获得了一种心灵的陶冶和奋发的动力。这样的陶冶和动力，因为原始，所以持久，显示出一种纯粹的力量，使我受益匪浅，直至今日还记忆犹新。（三）小学生对于老师们，总是毕恭毕敬，钦佩敬服的。说也奇怪，那时候自己家里的农活一点儿也不想去做，可是一听说老师们要带我们去他自家的田地里劳动，都争先恐后地积极参与。这当然不是巴结迎合老师，也不能说是想在老师面前留个好印象，小孩子哪里会想这么许多呢？只能说是一种“集体的乐趣和引力”吧。我们下河道，淌河水，过河湾，割麦子，烧杂草，挑石子，忙得不亦乐乎，兴高采烈。可要是换了哪家家长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做这些事情，那大多是“请不动”的，即便有去的，怕也是百般不愿。当然了，我是例外的，去田里干农活，不能说是积极踊跃，最起码也是随叫随到。那时候家里的农具，诸如锄头、铁锨、扁担之类的，总会有一套小型的装备的为我专门准备着，说是为了呵护我稚嫩的小手和瘦弱的肩膀。我也被公认为是将来一位优秀的庄稼人。那时候上学，每学期都会有十几天的“忙假”，那可真是一放假就忙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个假期取消了，家里的那套小型农具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我自己，也终究没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庄稼人。说到劳动，还有一个很美丽的故事可讲。有一次学校运来很多小树苗，说是要栽在每个教室的前面。大家都去帮忙，铲土，提水，栽树，浇水，一阵忙碌一阵欢笑。栽完了以后，老师说给每个树上挂一个小纸片吧，写上自己的名字，写了谁的名字，谁就要好好照看这棵小树。于是又是一阵忙碌，找个小纸片写上两三个人的名字，然后穿了孔，用毛线绑在小树枝上。于是在一棵棵小树上，就又多了一些人工的痕迹，但是却并不做作，也并不多余，绿色的树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纸片，上面或歪歪斜斜，或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些男孩女孩的名字，那不仅是名字，还是呵护和责任。当生命和生命交织在一起，我们的心里面，除了喜悦和激动，还有成就感和责任感。老师说，好好照看着自己的小树，和它们一起成长吧！我们这些幼小的心灵，当时是怎样自豪地承载起这样的话语的呢？我天生就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学校要排练节目的时候，都会把我选上。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还是组织过很多的文艺娱乐活动的，学校有一支锣鼓队，学生们衣着统一，敲锣打鼓，彩旗飘扬，在街道上长龙般走过，在操场上转上一圈又一圈，场面很是壮观。还有秧歌队，歌舞队等等。一直到小学毕业，我都是秧歌队的成员，六年级的时候，我们代表学校去镇上参加庆祝建党八十周年的文艺汇演，我们就着南泥湾的歌声，腰上系着大红的绸带，紧张而激动地跳着秧歌舞，最后还获得了不错的成绩。那时候为了这个事，为了我，班主任韩老师和夏校长还争吵了好多回，韩老师争执说，杨锋这孩子学习成绩这么好，眼看马上就要毕业了，还被你们整天拉去排练什么节目，影响学习。之后老师来问我还想不想训练，想不想去镇上参加汇演，问得我颇多尴尬，左右为难，后来一想还可以和大家一起坐车去镇上，那就参加吧。当然了，参加是参加了，学习的事情当然也不敢马虎，后来果然也不负众望，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初中。当韩老师把这个喜讯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没敢相信，说，“你骗我的吧？”老师摸了摸我的头，哈哈一笑。（四）进了初中，因为要考县中，所以学习压力更大了。初一的班主任是一位新来的老师，姓郭，年轻漂亮，总是长发飘飘，面带微笑的样子。她教我们语文，那时候我们就感叹说，郭老师的声音真好听，普通话真标准啊，每次她领我们读课文，我们声音都特别洪亮，真是朗朗读书声，声声入耳。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她特别爱笑。有一次上课，我问同桌，“为什么老师的鼻子那么高呢？”同桌说了半天，我一句都没听清楚，却被老师逮住了。把我们叫起来，问我们上课在说什么，同桌还真是老实，把我一指，说，“他问我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高。”我赶紧把头低下，心想这下完了，一顿骂是免不了的了。可是郭老师却自己把头转过去，面对着黑板笑了半天，大家自然也都笑了，我们两个也就没事了。下课后我的那位同桌还洋洋得意，说他那样做是策略，不然的话，我们都得罚站到教室后面去。郭老师那时候不但教我们一个班的语文，还带着初一年级三个班的地理，每天都很辛苦，但看起来她每天都很快乐，很充实。她教法独特，让我们每天轮流着上讲台去讲成语故事，记得有一回我讲的是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因为提前没有准备好，上去照着书念了一遍，老师就说我了，“还真有一点纸上谈兵的意思呢”。元旦的时候老师和我们一起办晚会，一起玩游戏，有一个类似“击鼓传花”的游戏：一个同学背对着大家吹笛子，我们就围着一圈传东西，笛声停时看东西传到谁那里，谁就表演一个节目。只看见有同学在笛声突然停止的时候，惊骇地把传到自己面前的东西往旁边一扔，一下要抛出老远。大家对于这样赖皮的举动，当然是不会答应，说，不但要表演一个节目，还要再罚一个。唉，一下就是两个，真是何苦来哉！反正啊，大家吃着瓜子唱着歌，几多欢喜几多愁，我就很愁，因为我啥节目都不会啊。可惜的是，初一快结束的时候，郭老师要调走了。我们事先听到了消息，都很悲伤。有一个场面，我至今也难以忘怀。那天晚自习，郭老师走进教室，我是第一个看到她眼里的泪花的，没忍住，就哭出声来了，大家受了感染，也都哭了起来，满教室的哭泣啜泣声，老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从脸上流下来，流到讲台上、讲桌上、书本上，流到我们心里，留在了那里。之后她给我们说了很多话，说我们是她带过的第一届学生，她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她让我们珍惜时间，好好学习，说年某月某日一去就再也不复返了，即便再有明天，明天过后的明天，可是再也不会是日历上属于它自己的这一天了。直至今日，当我回想起“某年某月某日一去不复返了”这句简单的话语的时候，都不禁会驻足沉思良久。之后要给老师送离别的礼物，不知道谁提议的，去买了一块匾，很多人的名字都在后面写着，我后来虽然也送了一个小礼物，但是自己的名字居然没有出现在那块大匾的后面，令我伤神不已。记得老师临走前还专门找了我谈话，说你的成绩虽然很好，但还不是最好的，希望我中考的时候可以是最出色的一位。两年过后的中考，我考了分，以全镇第一、全县第十八名的成绩，考入了陕西省山阳中学，为此，我得到了高中元的奖励。又三年后的高考，我考了分，以高出一本线61分的成绩考入了西南大学，为此，我也得到了大学元的新生奖学金。这些当然是后话了，只是在中考过后我想，可以给郭老师一个交代了，很多次都想去看看她，但终究没能成行。当时我想，要是她知道我考了全镇第一这样的好成绩的话，是不是会再次激动地流下眼泪呢？后来据父亲说，当时他骑自行车去镇上办事，在街上听人说这次考第一的是一个名叫杨锋的，他就赶忙停下来去追问人家说的是哪个杨锋，人家说是马滩街道的，他就顿时心中狂喜。四十多岁的本分庄稼人，彼狂喜者，非大喜乎？（五）对于初中的记忆，还有很多很多。初二的时候，教我们政治的一位洪老师，带着眼镜，很博学的样子。她说的一句话，到现在我也经常跟我自己的学生们说：“Ifyouthinkyoucan,youcan!”初二教我英语的也是一位年轻漂亮可爱的老师，也姓党。我因为英语成绩是班上最好的，有幸得到了党老师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