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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还活着吗》
文丨周二
重生后,小皇后一心只想谋杀亲夫!哦,是前夫……上辈子,作为一只颜控狗,梁欢身为侯府最受宠的崽,带着一身骄纵到嚣张跋扈的脾气,头也不回的嫁给宋承。没办法,病娇皇子他虽然落魄,但是帅!帅的惊天地泣鬼神,那张脸,就算一年不说话也让人心醉。但是,她错了。活生生被饿死烧死在冷宫里的那一刻,梁欢心里只有一件事。
我要试读
七月初三,皇后寿辰,皇城大妇们皆盛装入宫为皇后祝寿。
仁明殿前一株百年银杏枝叶繁茂青翠欲滴,一行命妇身穿大袖罗裙立在树下,个个等的汗流浃背,又怕花了脸上脂粉,抽了帕子小心掖去脸上的汗,不多时仁明殿内步出导客丞官高喊一声:“众命妇进殿。”
而在梁家老太太带着三个儿媳跟随导客丞官缓缓步进正阳宫主殿时,梁欢在队伍进仁明殿门前,身子一歪从梁家一众女眷中偷偷跑了出去,她母亲张氏并未发觉小女儿人不见了,低头跟随大嫂苗氏的脚步迈进了殿。
十岁的梁欢跑的飞快,鹅黄花绫裙跑的扬起,丫环小翠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又不敢大声的叫唤,闷着声跟着梁欢后面,梁欢熟门熟路穿过甬道直往迎阳门跑去。
由不得她不熟悉,重生之前,她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最后的一年她被关在景福殿的一处偏院里,彻底失了宋承的欢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饿的狠了,恨不得连砖石都啃吃了。
让梁欢想不通的是,她都成这样了,为什么宋承还是不放过她,在景福殿放了一把火要烧死她。
过正阳门是禁中,禁中内有偌大的一方池子,池子里满是白荷,此时正值七月盛暑,满池荷花竞放,荷叶硕大如碧盘,荷香涌动随风而来,放眼望去犹如一幅丹青画卷,宜人的紧。
梁欢止了步子站定在荷池边的白玉栏杆上,撑着柱头踮着脚在远近搜寻。
她穿了双圆头丝履,粉底的绢缎鞋面用白色细米珠并红色玛瑙石在鞋头上缀出一朵月季花样来,晓得今天进宫特地穿了这双好走好跑的软底鞋。
小翠终于追了上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咱们快些回去吧,您可真能胡闹,这是哪里啊?快些回去吧。”
梁欢面色突地一变,竖起手指止住小翠的喋喋不休:“别说话!”
跟她相隔百丈外的湖中亭内,重重荷叶摇曳中掩映着一道瘦小身影,梁欢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荷叶丛中的身影,她就觉得血气往脑门里冲,想要揪着那人的领口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已经落魄成那样子!还是不放过她!
到底是压住了心口翻腾的怒火,在心底告诉自己,她现在才十岁,宋承是十三岁且不受宠的康王,她有很多机会弄死宋承。
端平了双手,梁欢理好臂弯里的披帛,绢鞋轻轻巧巧迈进连着湖中亭的直廊湖,越走越近,她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
她很想!很想!让宋承尝尝被火烧死的滋味!尝尝绝望临头的感觉!
不过现在不能,她要慢慢的来。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娇嫩的女声响起在身后,宋承疑惑的转身,一张明艳娇俏的小脸,葡萄似的大眼睛透着满满的稚气,可爱的看着他,他不认识这女孩。
梁欢看到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眼睛都红了,咬着牙强笑着问:“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大家都在给皇后娘娘祝寿,你为什么会在这?”
为什么会在这?还不是因为皇后讨厌他,皇帝也不喜欢他!
他就是一个扫把星,梁欢在肚子里恶毒的想,她十五岁嫁给宋承,三年的夫妻他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
果然,宋承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和尴尬,如今的他十三岁,只是一个清瘦孱弱的半大少年,看上去苍白又可怜,梁欢紧紧盯着他,不得不说,这人长的好,上辈子的自己第一次看见他,就喜欢上了这张脸。
上辈子她不是现在见到的宋承,这辈子不用等到那时候,她提前来找他。
梁欢在心底冷笑,一副好容貌加上凄惨的身世,确实能骗许多无知的少女,就像上辈子的自己。
宋承也只落寞了一瞬,瞥了她眼淡淡道:“你又是谁?”
梁欢往前走了一步,俏生生的立在亭子外一点地方:“我是来给皇后娘娘祝寿的女眷,你是…哪个皇子吗?”
宋承不说话,也可以说是直接忽视了突然出现的梁欢,他转过身扶着栏杆眯了眼眺望远处,梁欢咬了咬牙进了亭子,四周围看了圈,只见满湖碧荷如潮,再不见旁的人。
宋承很喜欢这荷池,因为他的生母就淹死在荷池,别人都不敢来,就他敢来,今日皇后寿辰,无人关心他,他就会跑到禁中的荷池来。
“那里有什么东西?”
梁欢学着他的样子,洁白的小手撑在扶栏上,宋承疑惑的看了她眼,他带着小金冠,红缨系在尖削的下颚,锐利的眼角透着淡淡的矜冷,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听梁欢语气好奇,顺着梁欢手指的方向看去。
“你看到了吗?哪里有个东西。”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当然那里什么也没有,宋承皱了皱眉正要离开这个奇怪的丫头,梁欢的手突然紧紧的抓住了他,另只手压在他的背心,没等他反应过来,扑通一声,他掉下了栏杆,落了水。
梁欢趴在扶栏往下看,这池子不单有密集的荷叶荷花,水面上还有厚厚一层浮萍,宋承的手在水面扑打了一阵,厚厚的浮萍拥着他的头顶,将他盖了下去。
梁欢看着他人不见,往水里吐了口唾沫:“让你害人!”
拍拍手正要扬长而去,数道落水声响起,有人跳了下去,密集的荷叶分开一条道来,宋承冒出了水面,那些个暗卫下水救了他。
梁欢看了眼,锦绿的劲装,是宫中的暗卫。
原来这周围还是有暗卫在保护他,是她大意了,梁欢很快调整好自己,袖子一掩哭的雨打梨花:“殿下,殿下,您醒醒啊!”
宋承呛了水,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了好一阵,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死白一片,转过来盯着梁欢,梁欢原本以为他要问,为什么推他,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摇摇晃晃的站起一眼都没看,扶着暗卫出了一步一个湿脚印出了湖中亭。
宋承走了后,梁欢在亭子里吹了会湖风,一脸镇定出了迎阳门,小翠急的不得了,见她终于出来,上前拉着她:“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快些回去吧,夫人要是不见了你,要打死我的。”梁欢点头,是该回去了,心底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再仔细些,不应该在湖中亭下手,应该将宋承骗去偏僻的地方,禁中后面的高墙那就可以,那地方原本就吊死过宫婢。
他这种人,就适合那样的地方。
回到仁明殿外,先前去给皇后祝寿的命妇已经出来往宴厅去了,梁欢熟门熟路带着小翠往摆宴的地方去了,小翠见梁欢一脸淡然,很是同情的看着梁欢,她家小姐自十天前突然变成这样,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梁欢察觉小翠的眼神,微一皱眉:“怎么了?”
小翠忙道:“没什么,小姐,前面应该就是了,我看到大姑娘身边的如意了。”
如意也看到她们,小跑过来道:“二姑娘方才去哪了?夫人找的急死了。”
梁欢一脸坦然:“肚子有些疼,找地方方便去了。”
如意不疑有他,带着梁欢主仆进宴厅,梁晨坐在母亲张氏身边,见妹妹终于出现,忙招手唤她过来。
“你方才去哪了?我给你留了位置。”
梁欢又是跑又是推人的,忙的满头是汗,喝了口沁凉的酸梅汤,满足的呼了声:“热死我了。”
张氏忙着跟祭酒夫人说话,方才在仁明殿给皇后祝寿,才坐下就发觉梁欢不见,忙使人去找,找的人回来却说没瞧见。
张氏急的要命,万幸皇后没有留意到她们家,出了仁明殿要到宴厅用午膳,张氏急的想亲自去找,碍着这是宫里不比自家,不能乱跑,又让人去找,找的人才回,后脚跟梁欢进了宴厅。
张氏狠狠剜了梁欢眼,意思就是回家给她算账,大房的梁诗是看着梁欢乱跑出去了,这会就等着看梁欢挨骂,果然看到张氏狠狠瞪了眼梁欢,梁诗幸灾乐祸,抿着笑给梁家最小的孩子,三房的梁秋夹果子吃。
梁欢当没看见,跟梁晨说起了悄悄话,她们这一桌安排在宴厅边角上,中间位置是几位诰命夫人,梁家老太太也是诰命之身,就在中间那桌上,剩下的女眷按着各自身份坐下,男眷们则在另一场宴席上,跟皇帝饮酒同乐。
皇后的寿宴一直到日昳才结束,从西华门出来,梁欢上了马车就开始打盹,没多久就在车上睡着了,到了家门口,小翠喊她:“姑娘到家了,姑娘,姑娘。”
梁欢猛的睁眼,死死抓着小翠,小翠被她这样骇了一跳:“姑姑娘?到家了。”
梁欢喘了口气,脱力一般歪在车壁上,过了会垂眼下了车,她方才入了梦,梦中自己在那个院子里,周围全是火,她叫破了嗓子也无人应声,火焰舔舐她的身体,烧光她满头乌发……
“姑娘?可是方才被梦魇住了?”小翠担忧的看着她,近来不晓得怎么了,姑娘时常在梦中惊叫,已经好几次这样了。
梁松摇头:“没事。”
张氏在前面下了马车,梁晨随母亲下车,见妹妹也下了车,担忧的看了眼她,趁着张氏不注意走到妹妹身边,挽着她胳膊小声道:“一会母亲说你,你别顶嘴,别像以前一样,母亲说你一句,你回三句,知道吗?”
梁欢懒懒一笑,她当然不会顶嘴,她娘别说骂她几句,就是打她,她也不会反抗的,上辈子嫁给宋承,就跟家中没了往来,后来跟宋承关系恶劣,被下了冷宫,至死也没再见到娘家任何一个人。
重生回来,母亲安然,父兄姐弟都在,就连讨厌的梁诗看着都没那么碍眼了。
进了屋,怀雁端水进来给梁欢梳洗,小翠取了宽松的衫子出来,这两个丫环,自小就是她屋中的,后来嫁给宋承,随她进了宫,都没落的好下场,也不可能落个好下场——主子都自保不暇了,下人更不用说了。
且怀雁是自己作死,她是怎么想到要去爬宋承的床?结果被杖毙在甬道中,梁欢那个时候已经很乱了,宋承拖着怀雁的尸体闯进她的宫中,目光赤红的要吃人似的,怀雁被打的个血葫芦似的丢在地上,小翠受了惊吓,当晚发起烧,说了一宿的胡话,自此就跟惊弓之鸟一般,看见宫人都害怕,如果是宋承身边的亲卫,更是跟个老鼠似的。
梁欢后来被打进冷宫,小翠没跟着她去,后来到底如何,梁欢也就不知道了,但她想大概没什么好下场,宋承那么恨她,又怎会让她身边的人好过?
怀雁不晓得梁欢在想什么,见她对着铜镜发呆,小声道:“姑娘可是困了?换了衫子躺下歇会?”
梁欢懒懒看了她眼,取了把黑漆木梳一下一下慢吞吞梳着头,反正这辈子不拘如何是不会嫁给宋承,她可不想再死一次,至于怀雁,她出嫁不会带去,怀雁能爬宋承的床,也会爬她将来夫婿的床,这样的人不能留。
怀雁等了会,没等到梁欢的回答,疑惑的正要重新问一次,梁欢站起身:“不想睡,想去纳凉,小翠,陪我去纳凉。”
梁家世代簪缨,几代家业继承下来可谓庞大,梁宅占地近百亩,东面比邻大公主府,往西是太平兴国寺,后面是圣院街,附近还有清风楼等茶色果子店,可谓是京城地段最好的府邸。
梁欢要去水榭纳凉,她院子里的小丫环忙去后院传话,那头得了话将碧纱橱案几凉茶果子等物布置妥当,待梁欢到了水榭那,竹簟,瓷枕,都已经放好,梁欢卷着细纱长衫枕着手臂歪在碧纱橱内。
怀雁殷勤的执着松扇给梁欢打风,梁欢微闭着眼看着她,怀雁被她面无表情打量的眼神看着有些发憷,心底不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这样看她,自个在肚子里想了一圈,是哪里做了什么惹姑娘不高兴了?
扇子下面的玛瑙扇坠一晃一晃的,梁欢就有些开始犯困了,小翠带着两个小丫环掐了几枝半开的荷花搁在梁欢枕头边,怀雁睨了她眼,小声道:“姑娘睡着呢,你弄这些把姑娘吵醒了。”
梁欢其实没有睡,她就闭着眼等着听这两人到底会说些什么,上辈子她将怀雁当成了知心姐妹,结果怀雁爬床,虽说被宋承打死了也是报应,但总归怀雁有这个心且一直没对自己讲过,这让梁欢心底很不舒服。了解精彩后续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