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红过一本书,叫《文艺女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让我们这种母胎单身的大龄青年唏嘘不已。
文艺女青年是什么?世俗眼光里就是不切实际。她们满脑子的诗词歌赋风花雪月,在生活上又极尽矫情。
我一直不喜欢孩子,更不认同生孩子能把问题解决。但我能理解这句话,因为文艺青年的通病我也有:想得多,多思而虑,多虑而疯。
很早前,我也是个“文艺青年”,面对这个标签,开始是回避,倒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不够格,无论是读书观影还是思维模式,我都非常有限;时间久了就也不刻意避讳了,怎样都好。
我一个人过了很久,读书写作饮酒旅行之余,规划着自己的未来,像个比实际年龄大许多的大妈——买房、买车、买保险,还找兼职,反正就是害怕有一天突然没钱活不下去了,毕竟,在三十多岁时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已经打算就一个人过到老了。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实证明,成年人的世界,有些可以规划和预计,有些不行。年后,时间突然以加速度往前推——我在那年头上去普陀山烧了个香后,没过半年就结婚了;又在婚后一年,突然有了孩子,而且可能就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怀上的。
(年6月的文艺青年)
6月24日
端午节前一天,我在床上犹豫着,不敢起来。
大姨妈已经推迟一周有余,按照推算,验孕这件事不应该再拖拉下去了。过去两周,我的确出现过一些反常表现。
比如反胃,但我觉得可能是胃不好,前几天找了老中医看舌头把脉,说没什么事;
比如嗜睡。前几天去松阳采写,从高铁睡到专车,吃完晚饭7点半直接睡到清晨6点。但我觉得不能代表什么,落雨的初夏,尤其在五百多米海拔的山区,什么人都会犯困吧;
比如狠命想吃酸辣食物,甚至偷偷喝可乐,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但我觉得,这统统都可能是心理暗示,像我这种有强大心理包袱的人,如果告知并未怀孕,会立即回归到清淡饮食中去的。
我总觉得没这么巧。
(年6月普陀山海印池里的荷叶和莲花)
有一种很矛盾的心情。
一方面,我仍旧不希望有孩子,为此可以说得出上万个理由;但我的确又是个不坚定的人,我在5月头上的《岛屿日记》里写“我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指的就是“不避孕,试试看”。
我得承认,从坚决不要孩子到不够坚定,有几个自私的理由:
首先,五月份的普陀山,寺院仍因疫情迟迟不开,做饭、闲逛、写作的新鲜劲一过,便觉些许无聊。(只是没想到6月3日寺院就开了,我又有了很多新朋友,生活马上又忙碌新鲜起来了);
其次,疫情期间出不去的半年里,我阴差阳错从事了好几份母婴类写作,每一次的接触和研究都让我掌握了不少新的孕产知识,让我觉得可以让自己的孩子来实践一下这些书面上的理论知识;
而我的情绪一直没有彻底得到改善,所有人都说,给你个孩子带带,你的毛病都好了,也就是“文艺青年这种病,生个孩子就好了”的意思,主要是转移注意力。总有一半人,会把自己对孩子的喜欢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他们觉得孩子是天使,他们一笑,清风徐来。我也不确定,听听也有道理。
算不上认真备孕,只是没有避孕。老陈烟酒还没断,我没吃过一颗叶酸。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做过包括CT在内的全身体检,因为牙肿痛拍了片,吃了一个疗程替硝唑——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消炎药,而这个心结一直持续到了女儿完完整整地躺在我身边(这种心结太心酸了,我时常会害怕)。
事实是,真的中了,而且以三条杠很强烈的方式告诉我,如意已经出现在了我肚子里——我喜欢“如意”这个意像,很早就决定给未来的孩子起名如意。
望着验孕棒,我在电话里问了医生几个迫切的问题,能倒立么?能跑步么?能瑜伽么?电话那头的医生连连说“你想都不要想”。
大家都很开心,除了我。
我把情况记下来,医院。B超,验血,和如意用三条杠来告诉我他的来到一样,B超显示他居然已经有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医生连连叫好,我一脸懵逼。
蒋瞰少女心
如果我在身边,如果我在大一些,如果我足够优秀,如果再晚几年。大姑夫现在神志不清,认不清人,但每次清醒都会问我怎么样了,白天给大姑妈打了个视频,看到大姑夫,我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叫他,他冲我挥挥手,但眼神却是很疑惑,很迷茫,他不知道我是谁,跟大姑妈说三,我们都不知道三是什么意思,但他说完又像是感觉说错话了一样,像小孩子一样把手指放进嘴里,大姑妈哭了挂了电话,我想笑一笑,我想掩盖伤心,想说这么长时间大姑夫真的受了太多委屈,现在什么都不用想也许会是很轻松吧,可我还是不争气的掉了几滴眼泪,我没有办法接受,我更不愿意接受,或许就像姐姐说的一样,我们都是罪人,可为什么替我们受罪的是其他人啊!
祝我们所有亲近之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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