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我突然发现婆婆每天往女儿的牛奶里下安眠药。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她承认找了大师算命。
只要女儿高考考的越差，小姑子就能考的越好。
后来，全家都逼迫学习优异的女儿弃考，只为给小姑子的高考让路。
气愤之下，我找老公离婚，却意外发现小姑子居然是老公的女儿。
1
我发现女儿有些不对劲。
以往开朗爱笑的她最近神情总是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而且还特别嗜睡。
不仅早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更是在数学课上公然睡觉。
要知道女儿现在可是高三，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的她从小品学兼优，更是以清华作为目标。
所以在我第三次被老师以扰乱课堂秩序的理由叫去学校时，我怎么也想不通女儿怎么会这样。
班主任徐老师皱着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
「兰兰妈妈，夏兰兰一直都是清北的苗子，努力了这么多年，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怎么能够懈怠呢？」
说到一半，她愤怒地拍了拍桌子：
「你自己不学习就算了，还公然在课堂上睡觉，影响他人学习。」
我看了看身边的女儿，她低头含着泪，怯生生地说道：
「老师对不起，我真的太困了，控制不住。」
徐老师吐出一口浊气，视线落在我身上：
「又是太困了，上次你睡觉也说是太困了。兰兰妈妈，请问夏兰兰每天几点睡觉？」
「十一点睡，六点起。」
我脱口而出。
虽然兰兰即将高考，但她底子好、基础扎实。
临考前挑灯夜战的事完全没必要做。
考虑到她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向来都是每天十一点睡觉，早上六点起床，以保证她一天七小时的睡眠。
徐老师狐疑的目光看向我：
「好歹也睡足七个小时了，为什么白天还会困成这样？」
这是怀疑我撒谎了。
我看向女儿，向来白净的皮肤有些暗黄，眼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怎么看怎么像没休息好的样子。
这下别说是老师，就连我也有些怀疑：
「兰兰，你是不是半夜起来学习了？还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睡不着？」
女儿摇摇头，刚要开口说话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点点泪花从她眼角闪过：
「我每天沾床就睡着了，但是总感觉怎么都睡不够，一直觉得很累。」
徐老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女儿，又看了看有些无措的我，伸手揉了揉眉心：
「你们先回去吧，兰兰你今年也十七岁了，就算再困也应该控制住自己，不能影响课堂纪律。你不读书，别人还要读书！」
最后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我看见女儿的眼眶瞬间红了：
「知道了老师。」
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我又无奈又心疼，只得牵着她往外走。
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是最敏感的，我有心和女儿好好谈谈她的学习态度问题，可不知该怎么开口。
2
我们家就在学校对面，十分钟的路程，女儿低着头不停地哭。
直到打开家门，一股浓烈的辣椒气味扑面而来。
婆婆围着围裙，将最后一碟菜放在桌上，不耐地看着我们：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都几点了？」
我皱着眉，看着一桌子的辣子鸡、水煮鱼、毛血旺，还有那个在桌前埋头吃饭的小姑子，心头涌起一股怒气：
「妈，你怎么又做一桌子辣菜？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兰兰不吃辣！」
婆婆一瞪眼，提高嗓门喊道：
「我在家辛辛苦苦给你做菜，我还做错了？家里就你女儿要吃饭，别人都不用吃？所有人都得迁就她一个呗？」
说罢，她指了指餐桌最边缘的一道蚝油生菜：
「这道菜不是没放辣吗？吃这个不行吗？」
我简直要气笑了，一桌八个菜，就一道菜不放辣，还是素的，这让人怎么吃？
就在我即将开骂的时候，女儿拉了拉我的手：
「妈妈没事的，我也能吃一点辣，你别生气。」
说罢她乖巧地把拖鞋放到我脚边，背着书包坐去餐桌前。
婆婆冷笑了声，像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看我：
「你女儿都说能吃，怎么你这个当妈的就这么事多？真矫情。」
说罢，她扭头回厨房盛饭。
「冷静，冷静，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高考，不吵架，不吵架。」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后进屋。
刚坐下，正埋头苦吃的小姑子向我投来一个嘲笑的目光：
「嫂子，我听我同学说夏兰兰又上课睡觉了。她们班同学还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睡猪。」
小姑子叫夏宁，比女儿大一岁。
因为去年高考失利所以选择复读，所以今年和女儿一起高考。
因为我家房子离学校近，所以婆婆带着小姑子在两周前住进我家。
美其名曰老公要出差了，我上班又忙。
她在家可以煮饭打扫卫生，照顾即将高考的女儿。
小姑子和女儿都要高考，还可以一起学习、相互进步。
可我知道，她不过是觉得我家离学校近，可以让她的宝贝女儿早上多睡一会，这才死皮赖脸住进来。
一开始我觉得不好，但老公再三给我做思想工作，保证他妈和小姑子不会作妖，我心一软才点头答应。
可没想到婆婆眼里只有小姑子，女儿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
就因为小姑子爱吃辣，所以每天都得煮一桌辣菜，全然不顾女儿不能吃辣的口味。
女儿懂事，每次都选择隐忍。
眼看着高考在即，我也不想家里鸡飞狗跳的影响她的心情，所以也只能一忍再忍。
可今天夏宁说的话实在有些触及女儿的自尊，刚刚在学校被骂了一顿的她此时正握着筷子，把头埋的低低的。
豆大的泪水掉进饭里，我能清晰地听见女儿的抽噎声。
我猛地放下筷子，冷冷看向小姑子：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怎么说话呢？」
婆婆端着饭从厨房出来，冲到我面前大喊：
「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小姑子说句话都不让？」
「这学生在家不睡觉，跑去学校睡是怎么一回事？谁知道晚上不睡觉是在偷偷摸摸干什么？」
夏宁放下碗筷，双手抱胸，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又没说错，夏兰兰每天在学校睡觉，都出了名了。自己不学习还要影响别人，睡猪！睡猪！睡猪！」
「你给我闭嘴！」
我猛地站起身怒喝。
可小姑子的话像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女儿把手里的筷子一丢，捂着脸跑进房间。
婆婆冷笑一声，母女俩脸上的鄙夷如出一辙：
「小冉，我说你也别太宠兰兰了，以前读书好有什么用，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不像我家宁宁，每天读书可认真了，今天还说要去报补习班呢。」
说到这，婆婆伸出手，理所当然地对我说：
「你给我拿两万块来，我要给我女儿报补习班。」
两万块？她怎么不去抢？
我心里挂念着女儿，懒得理会婆婆的强盗行径：
「你女儿要补课不应该是你们爸妈出钱吗？叫我这个嫂子出算怎么回事？」
「你嫁给我儿子，你的钱就是我家的钱！」
神经，这饭也是吃不下去了。
我站起身，走到女儿房间门口敲门：
「兰兰，让妈妈进来和你说几句话好吗？」
门被拉开一个小缝，露出女儿带泪的脸。
我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兰兰别哭，妈妈在呢。」
我推开门，将女儿揽入怀中。
屋外不断传来婆婆愤怒的声音：
「你不出钱是吧？好，等我家夏宁考上清华你别后悔，到时候可别腆着脸来沾光。」
清华？
就夏宁那十个填空错九个的实力，烤地瓜还不一定能排得上号，还想考清华？简直是做梦。
「妈妈，我也不想睡觉的，我是真的忍不住，我很累。」
女儿靠在我怀里，哭着说道：
「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不是故意睡着的，我没有学习态度不端正。我不要当睡猪，我不是猪。」
女儿的话如刀割般刺痛着我。
被取上这么羞辱性的外号，我不敢想象女儿每天在学校面对的是怎样异样的目光。
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兰兰别怕。妈妈明天早上请半天假，医院做检查。」
正说着，我听见怀里传来细微的呼吸声。
仔细一看，女儿已经睡着了。
我心里有些担忧，女儿这种嗜睡的状态不对劲，万一在高考考场上睡着了那可怎么办。
我将女儿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拿出电脑开始工作，坐在她床边守着她。
到十一点的时候，婆婆突然开门进来。
见我也在女儿房间里，她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在这？」
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婆婆摸了摸鼻子，将手里的牛奶放在桌前：
「我这不是看兰兰要睡觉了，给她热了杯牛奶，喝了睡的香。」
女儿从小就有睡前喝牛奶的习惯，自从婆婆来了，她倒是殷勤地把热牛奶的差事揽了过去。
我扭过头，冷淡地说道：
「不用了，兰兰已经睡着了。」
婆婆皱眉看着床上的女儿，嘴里嘟囔着：
「那也得喝了牛奶再睡，我把她叫起来。」
「你干嘛！」
我伸手拉住婆婆：
「孩子都睡了你非得把她叫起来做什么？」
婆婆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奶：
「那这牛奶不是浪费了吗？」
我心里的白眼简直要翻上天。
给小姑子一顿做八个菜不浪费，花两万块补习不浪费，我女儿少喝一杯牛奶就浪费了？
我也懒得和她掰扯，伸手将牛奶接过。
在婆婆震惊的目光中，我一饮而尽：
「我喝了总不浪费了吧？」
「你你你」
婆婆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脸色难看地出了房间。
我看着她愤怒的背影有些奇怪，就因为我喝了杯牛奶，至于这么生气吗？
不过今天的牛奶味道的确有些奇怪，总觉得有股若隐若现的墙灰味。
可能跑了一天的确是困了，我连房间也不想回，直接躺在女儿身边睡着了。
3
一夜无梦。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家里静悄悄的。
我有些头晕，拍了拍怀里的女儿：
「兰兰起床了，医院。」
医院门口，我给陈蔓打电话。
她是我的发小，医院做护士长。
不一会，陈蔓小跑着出来：
「小冉你可算来了，向主任的号都要过了。」
等一系列检查做完已经是中午，我坐在病房门口听着陈蔓碎碎念：
「你放心，向主任是神经内科的老专家了，肯定能治好兰兰的病。」
「那就好。」
我嘴里念叨着：
「我在网上查了，嗜睡有可能因为是脑膜炎、脑梗死、脑出血」
我越想越害怕，心中不由痛恨自己：
「都怪我忙着上班，兰兰第一次有嗜睡的症状的时候我就应该带她来看病，现在可怎么办。」
正着急着，向主任拿着一份检查报告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盯着手里的报告，眼中满是不解。
我担忧地上前：
「向主任，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兰兰是怎么了？」
向主任皱着眉，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病人体内有苯二氮?类药物残留。」
这话说的我愣住了：
「什么叫苯什么什么的，这是什么？」
陈蔓疑惑地看着我：
「这是安眠药！小冉，兰兰在吃安眠药吗？」
「没有啊。」
我很是迷茫，看向身边抱着数学习题的女儿：
「兰兰，你在吃安眠药吗？」
「没有。」
女儿乖巧地摇头。
「那就不对了。」
向主任将手中的报告递给我：
「结合患者的报告和你说的情况，这药起码服用了两个星期。安眠药对身体不好，孩子不知道你们做家长的还不懂事吗？嗜睡只是前兆，如果再吃下去，睡梦里呼吸暂停而死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
这个数字几乎让我全身寒毛倒立。
因为婆婆就是两周前搬来我家的。
仔细想想，女儿好像也是从婆婆搬来之后才变得嗜睡起来。
我忽然想起昨晚的那杯牛奶。
「兰兰，奶奶是不是每晚都会给你喝牛奶？」
女儿点点头：
「我有的时候不想喝奶奶也会逼着我喝。」
听到这，我心中突然浮起一个荒唐的猜想。
难道是婆婆在我女儿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她不喜欢我，可兰兰是她的亲孙女啊！
意识到这点时，我只觉得心里的愤怒如一锅烧开的滚水，不断翻滚。
我在陈蔓担忧的眼神下和她告别。
提着一兜子药送女儿回学校后，我坐在车里痛哭了一场。
差一点，就差一点我的女儿就要被人害死。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得为女儿讨一个公道。
我想了很久，首先我不能无凭无据地和婆婆对峙，否则按照她撒泼打滚的性子一定会死不承认。
捉贼捉脏，我得在她动手的时候抓住她。
得沉住气，不能露出破绽。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4
做足了心理建设，我面色如常地接放学的女儿回家吃饭。
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我甚至忍耐着婆婆和小姑子在饭桌上对我的冷嘲热讽。
终于等到了晚上，我趁婆婆上厕所的时间偷偷把迷你摄像头放在了冰箱旁边。
随后就是回房间盯着手机。
晚上十点半。
我看见婆婆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
她先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随即从中拿出一片白色的药丸放入杯子里，再将牛奶倒入。
随后一起放进微波炉加热。
我红着眼看着婆婆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冰箱边。
丝毫没有给亲孙女下药的愧疚。
面对这个想害死女儿的杀人凶手，我再也无法保持理智。
猛地打开门冲去厨房：
「你在干什么？」
婆婆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是我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赶着去投胎是不是？和你那个死鬼女儿一样，精神不正常。」
「谁精神不正常？你说谁精神不正常？」
我愤怒地握住婆婆的手，另一只手从她口袋里掏出纸包。
「你要干什么！你要打人啊！」
婆婆理直气壮的喊声在看见我手中的纸包时猛地低了下去：
「你你干嘛？」
我想我此时的表情一定凶恶如厉鬼，我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你的罪证，就是你给兰兰下药，害得她精神恍惚每天嗜睡！」
「你胡说，这是维生素。对，这是我买的维生素，不是什么药。」
「不承认是吧？」
我看着婆婆心虚的表情，指了指桌上的牛奶：
「那我现在就报警，反正人证物证都在，你想赖也赖不掉。」
说着我转身就走，却被婆婆死死抓住：
「我是你婆婆！是你老公的妈！你敢报警抓我？你不孝！」
婆婆是农村人，干惯了农活的她力气和我不相上下。
「已开锁。」
门外传来密码锁的机械声。
下一刻，客厅的灯被打开了。
老公拖着行李箱，一脸疲惫地站在厨房外：
「妈，老婆，你们在干什么？」
婆婆看见老公，犹如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前：
「儿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妈都要被欺负死了！」
居然恶人先告状？
我看着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心头涌起阵阵恶心。
老公拍了拍婆婆的背，视线向我投过来：
「老婆，这是怎么了？」
我将手里的白色纸包拍在桌上：
「我的婆婆，你的好妈妈，居然每天晚上给亲孙女下安眠药！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犯罪！」
盛怒之下，我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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