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南/摄
文
知意南
有多久没有睡个安稳的好觉了?
大概自己也忘记了吧。
整夜整夜的失眠,睁着眼看天花板,数着时间一个钟一个钟的过,情绪的低落开始转变为暴躁。控制不住的焦虑和心慌,令我好长好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好觉了。
“你不要熬夜了,对身体不好。”
可我真的分不清,是我在熬夜,还是夜在熬我。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破败下去,只觉得自己离健康这个词越来越遥远,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凌晨两点隔壁的争吵,三点窗外昏黄的路灯,四点的冷风和凌晨六点的天光大亮,我都一一看见过。
想睡个好觉,真的好难。
我在黑夜里对着上帝祈祷,可是上帝的门早就上好了锁,它听不见我的诉说。
有一段时间里,我一天只能睡着三个小时。原本就入睡困难,在好不容易睡着以后,三个小时必定再次醒来。有些时候睡上久那么一点,就会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没有一刻的停歇。那段时间,因为睡眠问题差点要把我弄崩溃了。
实际上到现在也是如此,一日里最安稳最不慌张的时刻就是睡着的时候了。可是每每睡着总是不间断的醒来又睡过去,梦里梦外都觉得耗费了我浑身的力气。
我真的没有想很多,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我去想的了,似乎已经在很坦然的去接受所有。不会为情所困,不再思考对错,就这样麻木的承受着一些来自精神上的无形痛苦,隐忍着躯体反应上的一些不适,如此熬过一个又一个的夜。
无论是在天明还在黑暗里,我都看不清自己。可能活到今天,我的灵魂早就死了千千万万遍了。
有时候会变得嗜睡,不管睡多久都是沉沉的在梦里醒不过来,各种各种的梦,妖魔鬼怪,故人再别,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可能嗜睡了几天又会被切换回失眠状态。
就这样反复又循环,分不清白天和夜晚。只知道头很重,身子很重,灵魂在梦里上上下下飘忽不定。
没关系吧,没关系的。
最后说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时隔好几个月我再次收到了杨泽皓的问候。但我自己深刻的感受到了我们两个人的变化。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
好吗?我总觉得我再也好不起来了。他救不了我,我更是救不了自己。我只庆幸,他从泥潭里走了出来,开始有了新的生活。他走的比我更远,恢复的更好,真是替他开心啊。
去年情绪爆发的时候,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想要他听听我,救救我,我以为他会像很多年前我接住他一样来拥抱我。可是他没有,我只感受到了不耐和厌烦,所以我识趣的选择了不打扰,那天我们吵了一架,然后再也没有联系。
时过境迁,从前那个比我还破碎的少年终于长大了,我实在是很欣慰的。我也不怪他为什么不抓紧我,因为我完全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更何况,他当初救过我一次了。从此我们便两不相欠了,只是有那么一点遗憾,那个最懂我,最理解我的人,终究还是随着时光慢慢消散在了人海里。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视他为知己。可是人是会变的,我会变,别人也会。我再也没有半分像从前了,他也一样。
所以算了吧,就这样好了。
我不知道人生的苦难为什么总会流向那些善良的人,我也不知道最后我为什么会如此糟糕的活着,我更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们都在这糟糕的人生里试图抓住些什么东西,但是时间总会让两个人渐行渐远。
我闭上眼睛,无奈的接受着这一切的一切。
但我还是希望他可以不再吃那些吃过的苦头,可以在幸福里一步步完整的重建自己。有时候想想,我好像那么努力的照亮过别人,这大概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失去又或者是所谓的得到,于我现在来说都是不要紧的事情了。
我只希望,有一天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作者:知意南,愚蠢的理想主义者,一生所求,爱与自由,山川湖海,亦是归途。想用文字和镜头,去记录生活的每一刻。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侵权必究。
知意南一生所求,爱与自由。